前不久，中国歌剧舞剧院舞剧团业务考核《舞上春》在天桥艺术中心上演，盛况空前，158人组成的强大演职阵容传承着深厚传统的文化底蕴，又充满鲜活的生命力。而后，《舞上春》正式在腾讯视频、B站等网络平台上线。在保留剧场演出华彩片段的同时，8K VR、自由视角等科技手段让观演体验变得更加多元。接下来，中国歌剧舞剧院与华为技术有限公司签署了战略合作协议，在云演艺产业这片亟待开拓的领域，“国家队”是责无旁贷的先行者。
厚积
《舞上春》“不是拍脑袋的决定”
《舞上春》全片的时长为90分钟左右，但背后的故事很长。用中国歌剧舞剧院院长陶诚的话来说，把院团的业务考核搬到剧场和线上，“从来不是一个拍脑袋的决定。”
故事可以从2014年讲起。从那时开始，“剧院就逐步把业务考核作为工作的重要抓手，不断加大人才队伍的建设。”陶诚表示，每年，剧院都在吸纳优秀的毕业生和来自社会各界的舞蹈精英。起初，业务考核在练功房里进行，得到专家的好评后，翌年又搬至剧院三楼的一间排练场。考核当天，百余位演员齐聚于此，全部拿出看家本领，接连上演的高难动作令人目不暇接，“那种你追我赶、相互促进的状态非常难得。”
“太震撼了，简直就像一场演出一样!”陶诚一直记得，现场的专家学者始终赞不绝口。在某种程度上，业务考核的精彩程度甚至要超过演出，因为一部舞剧中，高难片段所占的比重毕竟是有限的。于是，剧院下定决心，把业务考核搬到能被更多人看到的舞台上。
剧院的想法与天桥艺术中心一拍即合。今年3月12日，在天桥艺术中心大剧场上演的《舞上春》正式开票，短短40分钟，两场售罄。除了业内人士，购票的观众中，剧院忠实的粉丝为数不少。市场培育离不开扎实的积累，近年来，中国歌剧舞剧院连续推出舞剧《孔子》《恰同学少年》《赵氏孤儿》《昭君出塞》《李白》《英雄儿女》《到那时》等爆款作品，尤其受到年轻观众的喜爱。如今，在《孔子》《李白》等舞剧的演出现场，身穿一袭汉服飘然而至的观众比比皆是——在中国文化备受关注的当下，精准的定位与内容深耕，让剧院拥有了稳定的受众群体和票房保证。
薄发
业务考核怎样变得更好看?
常言道，台上一分钟，台下十年功，《舞上春》向观众展现的正是鲜为人知的“十年功”。
中国歌剧舞剧院见证着青年舞蹈家唐诗逸的成长。在《舞上春》中，唐诗逸担任课程设计。“看着演员们的付出，我就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。”创排过程中，唐诗逸备受感动。《舞上春》中有这样一个片段：钢琴声倾流，幽暗的灯光下，舞者们渐次登台，压腿、热身，做着最简单的基本功。如同涓流入海一般，这些动作不断重复变化，汇聚成后来的高难度技术展示和舞剧片段。
《舞上春》没有止步于把业务考核原封不动地搬上舞台，而是加以艺术修饰，更加连贯丰富。它以中国传统色彩为主题，分为月、翠、赭、黛、绛五个篇章，以中国古典诗词作为内容表达，民族乐团现场配音，融合了季节、方向、色彩、诗歌、音乐、舞蹈等元素。
这次上线网络平台，《舞上春》还见证着“艺术+技术”的巨大潜力。在华为科技力量的支持下，观演体验焕然一新：8K VR能带来身临剧场般的沉浸式观感，透过VR眼镜，观众甚至可以看到舞者情至深处流下的一滴热泪;与湖南卫视《舞蹈风暴》同出一辙的360度全方位实时拍摄的自由视角，可以让观众自由切换角度、缩放画面;多视角模式可以提供多维度、个性化的体验，每个观众都可以成为自己的导播……
《舞上春》监制、中国歌剧舞剧院演出中心副主任魏娜介绍，《舞上春》的拍摄大致分为两个阶段，一部分是演出现场的实况摄制，一部分是补拍的自由视角等特殊镜头，仅是后者就花去了整整一天的时间，为了达到最佳效果，演员有时要多次重复一个动作。但大量技术手段的加入，增加了科技感压倒艺术感的可能，舞蹈和科技如何在《舞上春》中找到平衡?
今年年初，在文化和旅游部产业发展司的帮助下，华为的技术团队与中国歌剧舞剧院对接，开始了彼此长达几个月的磨合沟通。编导韩宝全表示，摸清每种模式的特点并找到契合的镜头、动作，双方花去了大量的时间。
“艺术有艺术的规律，科技有科技的亮点，两者有很多可以融合之处，但线上演出仍然是一种艺术。”陶诚说。艺术与科技的碰撞中，“彼此的理念、展现手段都要作出秉性上的调整。”
引领
探索云演艺产业提质升级的前路
“很多年前，我们就在网上看过巴黎歌剧院、英国皇家芭蕾舞团等外国国家级院团的展示课，非常气派。”青年舞蹈家胡阳从那时就拥有了一个愿望，“什么时候，我们也能把自己的舞蹈课堂放在网络上?”
胡阳参演并担任课程设计的《舞上春》迈出了坚实的一步。借助无处不在的网络传播，全国各地的舞蹈爱好者，尤其是专业从业者、舞蹈专业师生，都可以更加全面深入地了解国家级艺术院团的训练方法和标准。对想要了解中国民族舞古典舞训练体系的国际同行来说，《舞上春》也打开了一扇窗。
“我们要表现出‘国家队’的水准，多年来，我们一直在坚持代表性、示范性、导向性。”陶诚说。而除了在“艺术+技术”方面的大胆尝试，《舞上春》也探索着云演艺产业的前路。《舞上春》这次采用了线上付费点播的模式，以“华为视频”APP为例，非会员需付费18元、会员需付费12元才能解锁全片。
“我们并不是缺付费点播的这些钱。现在，知识产权慢慢深入人心。文化艺术行业要形成良性循环的机制，离不开对知识产权的保护。”陶诚和中国歌剧舞剧院把眼光放在了更远的地方。《舞上春》浸润着保护知识产权的意识。比如，在运用作曲家薛汀哲原创音乐的同时，《舞上春》还使用了中阮大师冯满天、琵琶演奏家柳青瑶的作品。在紧张的创排时间里，剧院依然联系到音乐家，获得了这些素材的授权。
“我们也在不断发现问题。”陶诚举例，未来，类似《舞上春》的作品，拍摄手法可以更加电影化，“演出搬到线上，是一种全新的样式。我们期待与各方一起推动云演艺产业提质升级，走上良性发展道路。”
(原标题：内部业务考核像正式演出般精彩 探索云演艺产业提质升级 中国歌剧舞剧院《舞上春》上线播出)
来源：北京晚报记者 高倩 摄影 何铭
流程编辑：u010